第 3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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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“黎曉希。”
“黎曉希.......”
重覆了再重覆, 仿佛就在耳側，抱著她的腦袋，源源不斷傳進她的耳中。
白熾燈不夠明亮, 照耀不到屋子角落，灰白的房間裏, 黎曉希坐在床上, 盯著那扇門盯了一晚上, 沒敢闔眼。
裴義在外面又叫又敲了一個小時以後, 門外的地板上傳來一聲沈悶的響聲。
裴義的聲音低下去，乃至徹底消失。拍門的頻率減緩，一聲又一聲之後，夜風吹拂過林林沈寂的老樓, 黑暗的居民樓除了這一小間屋子沒有其他光亮, 咚咚的拍門聲消弭在暗夜下。
黎曉希戰戰兢兢坐在床上，即便屋外沒了聲音她也不敢松懈。
裴義大倒在了門外。
後半夜四點多鐘的時候，門外細細簌簌響起了輕微的響動。
過了兩分鐘，黎曉希聽到了腳步聲。
自從那天之後，黎曉希再也不敢再去上班, 她打電話緊急辭掉了小超市和燒烤店的工作，當天就收拾了東西提前返回學校。
這個時候距離開學大概還有一個星期，這個時候回校，社區工作應該做的也差不多了, 她可以住回去。
如果宿管不讓住，她也不敢再在這裏住下去, 她現在手上還算寬裕, 勉強在學校外找個小旅館住一下也行。
這次還算幸運，社區的工程早已經完工, 提前返校的學生也不少，黎曉希提著行李，到宿管阿姨那裏說了一下情況，就順利地回了宿舍。
回到宿舍收拾好了行李，待在熟悉安全的環境裏，黎曉希才敢坐在椅子上徹底放松下來。
太陽穴突突地疼，連續從早到晚上班，又連夜沒睡，全身心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，處在一種焦躁不安、惶恐的狀態下，她的身體已經超越自身負荷。
按照原本的計劃，這個時候，她還在上班。
都是裴義這個掃把星，折磨她報覆她的功力見漲。
而且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，特別是看她的眼神，雖然原來的時候攻擊性也很強，但看她時從來都是看不起的，不是藐視就是嘲諷。
可是現在的他.......
黎曉希想起那天，隔著一層粘著不知道什麽東西的汙垢而糊糊的玻璃，他站在夏日的樹蔭下，斑駁的黑沈樹影打在了他精瘦的肩背上，他望進來的眼神，像是暴雨天後的遠山起了一層薄霧。
總是在醞釀著什麽壞點子折磨她，相比深夜醉醺醺跟蹤她的裴義，黎曉希還是希望他像從前那樣，一直看不起她，看她一眼都嫌惡。
當然，井水不犯河水最好。
她的計劃全被他攪合了，距離開學還剩一周，身體那股疲憊鈍痛襲來，算了，賺錢也不著急這幾天，她之前過的太苦，這幾天，就當好好休息睡覺了。
*
因為迎新可以加分，上個學期期末的時候，黎曉希報名了學校裏迎新的工作。
新生開學第一天的時候，黎曉希幫學弟學妹拿行李累得精疲力竭，雖然體格瘦弱，但是迎新這種時候，也不管你是男是女，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了，全都一律當騾子使喚。
有的學弟學妹比較講禮貌，還會說聲謝謝，有的不太講禮貌，在學校的論壇上感謝的都是學長，她們這些賣命當苦力的學姐，全部都被忽視了。
黎曉希聽著同行女同學的吐槽，沒什麽情緒，問了學妹所住的樓棟宿舍號，拉著行李箱就走。
新生對於新環境總是好奇的，一路上問東問西。
“學姐你覺得哪個食堂最好吃啊？”
黎曉希想了想，回答：“我還沒把全部的食堂吃完，總之便宜的肯定不好吃。”
學妹：“啊，那還好，就是我忌口的東西可多了，什麽蒜啊蔥啊姜啊.......”
道路正在上一個長長的石階，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經過這裏，黎曉希再次想罵設計這個長臺階的人，為什麽不設計出一條平滑的坡道，這樣好歹殘疾人的輪椅也可以走，他們這些做苦力的騾子也可以省點力。
小學妹說著自己興致高昂，說著說著就朝前走了，沒發現落在後面的黎曉希。
牟足了力氣，兩只手分別拽著行李箱正面和側面的把手，輔著以大腿，一步一步挪上臺階。
可是也不知道學妹的行李箱裏是不是裝了秤砣，死沈死沈的，黎曉希胸腔裏鼓足了氣搬了幾步實在累得不行，這個比她人還寬兩倍、高及腰身的行李箱太沈了，她是真的搬不動。
眼看著行李箱就要脫手，又正站在臺階上，如果現在掉了那就順著臺階滾下去了。
危急時刻，黎曉希擡頭想叫走在前面的學妹，這時，一只手搭上了她的手，穩穩地扶住了她和行李箱。
黎曉希擡頭，映入眼簾的面孔是一張熟面孔，眼前人正是當初她在玩具店打工扮玩偶時幫她解圍的那個少年。
幾個月不見，他又長高了，雙眼皮的褶皺很深，他的眼眸很亮，眉眼彎彎，每每一笑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，很是謙和溫潤。
同從前一樣，還是那麽樂於助人。
介於青年和少年間的男人身體遠看纖細修長，離得近了，才發現他是精瘦，肩背很寬厚，腰倒是很細，總之是要比她壯碩很多，有足夠的力量提起這死沈死沈的行李箱。
“學姐，小心。”他面容和善，聲音和本人一樣，富有磁性，又帶有點婉轉溫和的意味。
說罷，便行動迅速擅自接過黎曉希手上的行李箱，直接輕輕松松大跨步邁上臺階就提了上去。
學妹已經站在臺階頂端，黎曉希見狀也趕緊大步追上去。
“謝謝學長。”女生驚喜道謝，有點不太好意思。
少年禮貌地點了點頭：“我不是學長，我和你一樣是新生。”
小學妹看了看他身後，並沒有書包，周圍也沒帶行李箱。
黎曉希爬上來的時候，聽到小學妹在和他要聯系方式，黎曉希在這一瞬間感覺自己有點多餘，將臉若無其事撇向一邊。
少年看了一邊的黎曉希一眼，掏出手機存了女生的聯系方式後，轉頭也向黎曉希要了聯系方式。
面對黎曉希怔然的目光，少年的笑容陽光溫柔：“我對學校還不太熟悉，以後有請教學姐的地方，還要麻煩學姐教教我。”
伸手不打笑臉人，何況人家還幫了自己兩次，黎曉希是個有恩必報的人，多接觸接觸別人也挺好，於是她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機，和少年互相添加了聯系方式。
小學妹見狀也要添加黎曉希，黎曉希也不好拒絕，便兩個人都加了。
後面直到女生宿舍門口的路程，那位學妹的行李都是少年在搬。
這算是迎新三天時間裏的一個小插曲，那天晚上黎曉希忙完一切看手機的時候，看到了男生發過來的名字。
——顧誠。
開學之後的時間，黎曉希照常上下學，做兼職，家政工作依舊幹，只是再也不去裴義家做活了。
大二的課程依舊很滿，課下休閑時光依舊很少，只是黎曉希這個學期終於可以不再那麽拼命賺錢、為學費發愁了，所有的費用都如期上交。
黎碩給的錢還剩下很多，她在之後的時間努努力，攢一攢，後兩年的學費不出意外的話就可以順利解決了。
沒有扛在肩膀上學費的重擔，生活步入正軌。
當初開學加的兩個人，那個顧誠和王小霞，他們倒是時不時會找她聊天，一開始都很聊得勤快，王小霞在學校吃的每一頓飯、要選的課，都會找黎曉希來參考，黎曉希也盡己所能幫她，後來對校園和大學生活熟悉之後聊得少了。
倒是那個顧誠，每天風雨無阻，頗有種想跟黎曉希深入交朋友的感覺。
但是黎曉希之前已經在裴義身上栽過一t個跟頭，對異性網友這種身份很防備，所以每當顧誠問她正常的問題她都會盡力盡力回答，如果話題一偏移涉及個人了，黎曉希就會選擇性回答或者顧左右而言他。
開學兩個星期之後的某一天，王小霞說顧誠把她拉黑刪除了，黎曉希問怎麽了，王小霞也感覺自己一頭霧水。
不過本來也交集不多，對方都把你刪除拉黑了，也沒必要熱臉去貼冷屁股，王小霞也就沒再管。
黎曉希這邊才回覆完王小霞的消息，下一秒顧誠的消息就進來。
顧誠：[學姐你上次說的法學院張黎明老師的國際法選修課給分低別選，我沒選，我選了蘇芳老師的。]
黎曉希不知道怎麽回，最後：[嗯嗯。]
顧誠：[學姐，選課你幫了我大忙，我想請你吃頓飯，不知道學姐肯不肯賞臉？]
大忙？
黎曉希不覺得，她和他都不是一個專業的，最多只能在全校通選的選修課提供點經驗，這算什麽大忙？
一方面對方幫過她兩次，雖然可能顧誠並不知道當初玩偶服下面的人是她，一方面又不想跟異性網友走得太近，斟酌考慮再三，黎曉希還是決定去，但是這頓飯她請，就當還人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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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黎曉希。”
“黎曉希.......”
重覆了再重覆, 仿佛就在耳側，抱著她的腦袋，源源不斷傳進她的耳中。
白熾燈不夠明亮, 照耀不到屋子角落，灰白的房間裏, 黎曉希坐在床上, 盯著那扇門盯了一晚上, 沒敢闔眼。
裴義在外面又叫又敲了一個小時以後, 門外的地板上傳來一聲沈悶的響聲。
裴義的聲音低下去，乃至徹底消失。拍門的頻率減緩，一聲又一聲之後，夜風吹拂過林林沈寂的老樓, 黑暗的居民樓除了這一小間屋子沒有其他光亮, 咚咚的拍門聲消弭在暗夜下。
黎曉希戰戰兢兢坐在床上，即便屋外沒了聲音她也不敢松懈。
裴義大倒在了門外。
後半夜四點多鐘的時候，門外細細簌簌響起了輕微的響動。
過了兩分鐘，黎曉希聽到了腳步聲。
自從那天之後，黎曉希再也不敢再去上班, 她打電話緊急辭掉了小超市和燒烤店的工作，當天就收拾了東西提前返回學校。
這個時候距離開學大概還有一個星期，這個時候回校，社區工作應該做的也差不多了, 她可以住回去。
如果宿管不讓住，她也不敢再在這裏住下去, 她現在手上還算寬裕, 勉強在學校外找個小旅館住一下也行。
這次還算幸運，社區的工程早已經完工, 提前返校的學生也不少，黎曉希提著行李，到宿管阿姨那裏說了一下情況，就順利地回了宿舍。
回到宿舍收拾好了行李，待在熟悉安全的環境裏，黎曉希才敢坐在椅子上徹底放松下來。
太陽穴突突地疼，連續從早到晚上班，又連夜沒睡，全身心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，處在一種焦躁不安、惶恐的狀態下，她的身體已經超越自身負荷。
按照原本的計劃，這個時候，她還在上班。
都是裴義這個掃把星，折磨她報覆她的功力見漲。
而且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，特別是看她的眼神，雖然原來的時候攻擊性也很強，但看她時從來都是看不起的，不是藐視就是嘲諷。
可是現在的他.......
黎曉希想起那天，隔著一層粘著不知道什麽東西的汙垢而糊糊的玻璃，他站在夏日的樹蔭下，斑駁的黑沈樹影打在了他精瘦的肩背上，他望進來的眼神，像是暴雨天後的遠山起了一層薄霧。
總是在醞釀著什麽壞點子折磨她，相比深夜醉醺醺跟蹤她的裴義，黎曉希還是希望他像從前那樣，一直看不起她，看她一眼都嫌惡。
當然，井水不犯河水最好。
她的計劃全被他攪合了，距離開學還剩一周，身體那股疲憊鈍痛襲來，算了，賺錢也不著急這幾天，她之前過的太苦，這幾天，就當好好休息睡覺了。
*
因為迎新可以加分，上個學期期末的時候，黎曉希報名了學校裏迎新的工作。
新生開學第一天的時候，黎曉希幫學弟學妹拿行李累得精疲力竭，雖然體格瘦弱，但是迎新這種時候，也不管你是男是女，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了，全都一律當騾子使喚。
有的學弟學妹比較講禮貌，還會說聲謝謝，有的不太講禮貌，在學校的論壇上感謝的都是學長，她們這些賣命當苦力的學姐，全部都被忽視了。
黎曉希聽著同行女同學的吐槽，沒什麽情緒，問了學妹所住的樓棟宿舍號，拉著行李箱就走。
新生對於新環境總是好奇的，一路上問東問西。
“學姐你覺得哪個食堂最好吃啊？”
黎曉希想了想，回答：“我還沒把全部的食堂吃完，總之便宜的肯定不好吃。”
學妹：“啊，那還好，就是我忌口的東西可多了，什麽蒜啊蔥啊姜啊.......”
道路正在上一個長長的石階，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經過這裏，黎曉希再次想罵設計這個長臺階的人，為什麽不設計出一條平滑的坡道，這樣好歹殘疾人的輪椅也可以走，他們這些做苦力的騾子也可以省點力。
小學妹說著自己興致高昂，說著說著就朝前走了，沒發現落在後面的黎曉希。
牟足了力氣，兩只手分別拽著行李箱正面和側面的把手，輔著以大腿，一步一步挪上臺階。
可是也不知道學妹的行李箱裏是不是裝了秤砣，死沈死沈的，黎曉希胸腔裏鼓足了氣搬了幾步實在累得不行，這個比她人還寬兩倍、高及腰身的行李箱太沈了，她是真的搬不動。
眼看著行李箱就要脫手，又正站在臺階上，如果現在掉了那就順著臺階滾下去了。
危急時刻，黎曉希擡頭想叫走在前面的學妹，這時，一只手搭上了她的手，穩穩地扶住了她和行李箱。
黎曉希擡頭，映入眼簾的面孔是一張熟面孔，眼前人正是當初她在玩具店打工扮玩偶時幫她解圍的那個少年。
幾個月不見，他又長高了，雙眼皮的褶皺很深，他的眼眸很亮，眉眼彎彎，每每一笑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，很是謙和溫潤。
同從前一樣，還是那麽樂於助人。
介於青年和少年間的男人身體遠看纖細修長，離得近了，才發現他是精瘦，肩背很寬厚，腰倒是很細，總之是要比她壯碩很多，有足夠的力量提起這死沈死沈的行李箱。
“學姐，小心。”他面容和善，聲音和本人一樣，富有磁性，又帶有點婉轉溫和的意味。
說罷，便行動迅速擅自接過黎曉希手上的行李箱，直接輕輕松松大跨步邁上臺階就提了上去。
學妹已經站在臺階頂端，黎曉希見狀也趕緊大步追上去。
“謝謝學長。”女生驚喜道謝，有點不太好意思。
少年禮貌地點了點頭：“我不是學長，我和你一樣是新生。”
小學妹看了看他身後，並沒有書包，周圍也沒帶行李箱。
黎曉希爬上來的時候，聽到小學妹在和他要聯系方式，黎曉希在這一瞬間感覺自己有點多餘，將臉若無其事撇向一邊。
少年看了一邊的黎曉希一眼，掏出手機存了女生的聯系方式後，轉頭也向黎曉希要了聯系方式。
面對黎曉希怔然的目光，少年的笑容陽光溫柔：“我對學校還不太熟悉，以後有請教學姐的地方，還要麻煩學姐教教我。”
伸手不打笑臉人，何況人家還幫了自己兩次，黎曉希是個有恩必報的人，多接觸接觸別人也挺好，於是她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機，和少年互相添加了聯系方式。
小學妹見狀也要添加黎曉希，黎曉希也不好拒絕，便兩個人都加了。
後面直到女生宿舍門口的路程，那位學妹的行李都是少年在搬。
這算是迎新三天時間裏的一個小插曲，那天晚上黎曉希忙完一切看手機的時候，看到了男生發過來的名字。
——顧誠。
開學之後的時間，黎曉希照常上下學，做兼職，家政工作依舊幹，只是再也不去裴義家做活了。
大二的課程依舊很滿，課下休閑時光依舊很少，只是黎曉希這個學期終於可以不再那麽拼命賺錢、為學費發愁了，所有的費用都如期上交。
黎碩給的錢還剩下很多，她在之後的時間努努力，攢一攢，後兩年的學費不出意外的話就可以順利解決了。
沒有扛在肩膀上學費的重擔，生活步入正軌。
當初開學加的兩個人，那個顧誠和王小霞，他們倒是時不時會找她聊天，一開始都很聊得勤快，王小霞在學校吃的每一頓飯、要選的課，都會找黎曉希來參考，黎曉希也盡己所能幫她，後來對校園和大學生活熟悉之後聊得少了。
倒是那個顧誠，每天風雨無阻，頗有種想跟黎曉希深入交朋友的感覺。
但是黎曉希之前已經在裴義身上栽過一t個跟頭，對異性網友這種身份很防備，所以每當顧誠問她正常的問題她都會盡力盡力回答，如果話題一偏移涉及個人了，黎曉希就會選擇性回答或者顧左右而言他。
開學兩個星期之後的某一天，王小霞說顧誠把她拉黑刪除了，黎曉希問怎麽了，王小霞也感覺自己一頭霧水。
不過本來也交集不多，對方都把你刪除拉黑了，也沒必要熱臉去貼冷屁股，王小霞也就沒再管。
黎曉希這邊才回覆完王小霞的消息，下一秒顧誠的消息就進來。
顧誠：[學姐你上次說的法學院張黎明老師的國際法選修課給分低別選，我沒選，我選了蘇芳老師的。]
黎曉希不知道怎麽回，最後：[嗯嗯。]
顧誠：[學姐，選課你幫了我大忙，我想請你吃頓飯，不知道學姐肯不肯賞臉？]
大忙？
黎曉希不覺得，她和他都不是一個專業的，最多只能在全校通選的選修課提供點經驗，這算什麽大忙？
一方面對方幫過她兩次，雖然可能顧誠並不知道當初玩偶服下面的人是她，一方面又不想跟異性網友走得太近，斟酌考慮再三，黎曉希還是決定去，但是這頓飯她請，就當還人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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